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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挣脱,浑身上下却僵硬无比,一点劲儿都使不出。

    咕嘟嘟,我呛了口水。

    看清了!

    是个孩子,很小很小的婴孩。

    他的小脸蛋惨白惨白的,小手搭在我脚腕上,咧着嘴呲着两排小尖牙,正冲我咯咯咯地笑着。

    开始时候我以为是“水猴子”作怪,可当我看到这怨婴后立刻心就凉了半截。

    前者好办,我们秦家人身上自带着中药味,我大不了让它咬上一口,也就撒手了。

    可被溺死的怨婴是要找替身的,我必死无疑。

    “二叔,救……咕嘟嘟……救……咕嘟嘟……救我!”

    我对水下那“小家伙”而言太高了,哪怕是他使劲儿地拽,我的脑袋依旧不时地浮出水面,这也让我有了呼救的机会。

    幸好陈老二离得近,他闻声赶来时,我已经被拽到了河心处了。

    他没多想,一个猛子扎了进来。

    小河不宽,仅没过他的腰身,水势也不急,直接蹚着水几步就冲到了近前。

    “二,二叔,下……下……”咕嘟嘟,我又灌了口水。

    陈老二先是伸手想把我从水里拽上来,可扯了好几下,愣是没拽动我。

    “下……下边有……有东西!”我拼命喊道。

    河水清澈无比,当他低头的一刹那,水下正映着那婴儿惨白的脸和凄冷的笑。

    “啊?”他大骇,一屁股坐到水里,脸都吓绿了。

    等他再从水里站起来时,我连续呛了好几口水,已经神志不清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隐约间就听陈老二嘀嘀咕咕道:“造孽嘞,造孽嘞,额娃莫急,爹这就下去陪你。”

    ……

    等我醒来时,正躺在家里床上,娘就坐在身边,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娘,我冷。”我弱弱地呼唤她。

    “你爹已经给你把药煎上了,别怕,喝了药发发汗就没事了。”

    我在屋里撒嘛了一圈,门大敞四开着,没见爹的身影。

    我急道:“我爹呢?”

    “去救陈老二了。”

    “可……那……”我语塞了。

    爹今天是不能给人瞧病的,但陈老二如果是为了我被水鬼索命,爹又怎能坐视不理?

    娘说,陈老二年他老婆第一胎是个闺女,那时家里穷,又赶上计划生育,他一心想要个男孩延续香火。这才鬼使神差地把可怜的闺女溺死了,就在我刚才落水的那条小河里。

    虎毒尚且不食子,陈老二欠了阴债,故而十余年没再要上孩子。

    山里人观念传统,觉得生不出娃就是婆娘的肚子不争气。为此,陈老二常打骂老婆说她不会下蛋,最后都闹到了镇里,非要离婚,谁劝也不行。

    “剩下的你都知道了,是你爹帮了他,这才有了现在的娃。”

    我强撑着坐起身来,问:“那今日水下的怨婴岂不就是被陈老二亲手溺死的闺女?”

    “按日子算起来,今天恰好是那孩子十八岁的阳寿。”

    难怪了,平时陈老二可是出了名的懒汉,今儿怎么天黑还在地里干活,敢情是在祭他闺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多时,门外传来几个脚步声。

    四个壮汉两前两后,抬着口棺材放在了院子里。

    “马先生,这是您吩咐置办的,我们放下了。”

    我娘不许乡亲们叫自己大夫,说“先生”才是对手艺人的称呼。

    我有些埋怨地望着她。不用问,这棺材断然是她给爹准备的。

    “这都是秦家的命,逃不掉的,自娘嫁给他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娘的语气很平淡,无悲亦无喜,仿佛即将撒手人寰的是个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我突然想到了娘总挂在嘴边的那个很不人道的口头禅。

    “娘,您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准备带我改嫁了?”

    我娘:噗……

    爹是后半夜回来的。他进屋后立刻坐在床畔帮我“叫魂”。(未出童关的孩子遇鬼必惊魂)

    “你救了?”娘在厨房里一边给他煮面,一边问他。

    “换做你,你不救?”爹难得的怼了她一句。

    “我?我肯定不救。我是江湖人,江湖人要讲江湖规矩,哪来的你那么多医者父母心?”

    爹:“所以,院里停的那口棺材是你给我准备的?”

    娘把端着面放在他面前,脸上是淡淡的笑意。

    “喜欢吗?”

    “嗯,喜欢,喜欢的很,楠木的寿材,连小朗他爷爷也没这待遇呀,怕不是你把这两年存的钱都拿出来了吧?也算不枉你我夫妻一场了。”

    “不怕,你死了,我可就没那么多忌讳了,日后赚钱也快。”

    诸位别笑,这就是我娘和我爹平日最正常聊天的打开方式,我早就见惯不怪了。

    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檀木匣子。

    匣子里是一本用红布包裹的古籍,古籍扉页上几个大字格外醒目“祝巫拾叁术”。

    他把檀木匣子推到我面前说:“爹也没啥可留给你的,收着吧。”

    我点了点头:“哦。”

    然后我伸手把里边那本,我秦家立命的至宝拿出来,随手丢在了地上。

    小檀木匣子被我高高举过头顶,映在灯光下,仔细观瞧着上边精美的雕工。

    爹:……

    他叹了口气,把古籍捡起,放在我面前道:“别看了,那是朱子常的雕,值钱呢。”

    我倒不是故意气他,实在是不想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引得一家人生离死别似的凄悲之相。

    “我本不想把咱家祖传的本领交给你,但又怕你长大后不争气,没个一技之长安身立命。收着吧,抓紧时间背下来,然后一把火烧了它。”

    我当即听傻了,问:“烧?爹您舍得吗?这可是咱秦家的宝贝呀!”

    “你牢记于心,有没有这本书又有何干?日后若是遇到歹心之人,以命相挟,欲夺此书你如何应付?”

    虽然爹已经给我留了“遗物”,但我并不觉得他会死。

    死,得有个死相。

    要么久病缠身,要么仇家上门,要么天降横祸。

    他呢?三不沾。

    所以,我还在心存侥幸,权当昨晚那老道之言是危言耸听的。

    洗洗涮涮忙活完,爹娘像往常一样,一左一右拥我入眠。

    后半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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