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立字为据,他们还争一争了,可白字黑字的,他们就是想反口也不能了。
    乔岳山深吸一口气,将翻滚的思绪压回了心底:“我交。”
    徐氏大怔:“老爷!”
    “当年本就是我的疏忽,在未找到大哥大嫂尸体的情况下判定了死讯,现在大哥回来了,家主之位也该还给大哥了,至于家产……”
    乔岳山语重心长地说完,看向一旁的徐氏,“你清点一点,好生与囡囡交接吧。”
    徐氏急坏了:“老爷!
    你……”
    你知道那是多大一笔钱啊?
    孟氏给儿媳使眼色,这丫头又不懂账,随便给给就行了。
    老秀才赶到了恩伯府,拿着几本册子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小姐,这些是大房当年的账册,这一本是夫人的嫁妆单子,这一本是老爷手头的余钱数额,中间的四本是老爷名下的铺子与庄子,最后三本是灵芝堂的,我只备份到被辞退的那年为止,这些年的经营花销情况未知。”
    乔薇点头:“这几年的经营情况,我会着人核实,辛苦你了老先生。”
    在老秀才把那些账册摆出来的一霎,徐氏的脸色就变了,狡猾的老家伙,居然偷偷做了备份!
    乔薇对乔岳山夫妇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爹铺子里赚的钱,我就不找你们索回了,但灵芝堂是我娘开的,与乔家没有半点关系,鉴于是你们在经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当它这些年是充公给乔家了,但充公的银子平分,该分到大房的那一份,一分也不能少!”
    你爹的铺子本身就没赚几个钱,大头都在灵芝堂啊,求你索回你爹铺子的钱,别要灵芝堂的吧!
    乔薇又道:“我爹的存款是必须如数奉还的,我娘的嫁妆,也一分不能少,少了的,自个儿用银子填上。
    给你们七天时间,把所有账目清算干净,十天后,我上门交接。”
    当晚,乔家便乱成了一锅粥。
    乔岳山不打理庶务,不知徐氏已经把乔峥的存款败得差不多了,更不知乔峥的铺子也被徐氏拿去给娘家兄弟做生意了,更不知沈氏的嫁妆银子也花掉一小半了。
    “你……你怎么如此糊涂?!”
    乔岳山气得吐血。
    徐氏抽泣道:“又不是我一个人占了大哥的铺子?娘的侄孙也拿了一间呢!”
    是的,孟氏也瓜分了乔峥的铺子给娘家人,这会子让她把铺子交出来,她都不知怎么与娘家人开口。
    徐氏更不知道。
    婆媳俩急得团团转。
    三房四房也未能幸免,他们没分到铺子,却吞了不少别的好处,大房的资产几乎被几房瓜分殆尽,一下子交出来,各房都不知得吐出多少血来。
    事实上,不仅乔家的几房,就连几位曾经拥戴乔岳山上位的长老也没能幸免。
    二房为了稳坐家主之位,可没少“孝敬”
    几位长老,其中以大长老与三长老最多,二长老没要过二房的“孝敬”
    ,倒是避免了一场大出血。
    孝敬大长老与三长老的东西里有两套是沈氏从滇都带来的暖玉棋盘,银子什么的,乔薇道不追究了,便是她爹当家,也会好生孝敬几位长辈,只是那暖玉棋盘乃她爹娘定情之物,一对鸳盘,一对鸯盘,意义深远,必须收回。
    两位长老简直恨死了二房,当初送棋盘给他们时可没说这东西有俩,还是一对鸳鸯,想想自己与大(三)长老做了这么多年的苦命鸳鸯,二人心里一阵恶寒。
    “夫人,这个也放进去吗?”
    四房的院子里,菊香拿着一个鎏金烛台问四夫人。
    四夫人点头:“放。”
    菊香把烛台放进了箱子,又爬到床底下,推开地板,从暗格里取出了几小箱银子:“夫人。”
    四夫人指了指大箱子:“一并放进去吧。”
    “是。”
    菊香整理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全都收好了。”
    四夫人拿起单子:“我再清点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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