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雕背后,天梯相连的尽头有一广阔的平台,平台后又有日久失修的、砖石垒砌起的楼阁。
    平台上十分安静,人迹罕至,爬山虎沿着平台下的万丈石垒直攀上来。
    山中不知岁月,仿佛悠久的时光都在这儿凝固了。
    “这是你练武的地方?”
    段岭问。
    “对,这里就是白虎堂。”
    武独答道,与段岭拾级而上,来到殿前,高处悬挂着摇摇欲坠的匾额,上书三枚古篆文“白虎堂”
    。
    “晚上就住这里。”
    武独说,“山里头可能还有点冷,不过我想……”
    “没关系。”
    段岭答道,并站在殿前,伸了个懒腰,面朝外头的青山与缥缈云雾,大有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之意。
    自从离开江州伊始,这是他真正脱离了一切顾虑的几天。
    在这里他不必担心有任何人来杀他,也不必担心说错话引来杀身之祸,他们可以熟睡,把一切都放松下来。
    他回头看了眼武独,武独正在扫殿内的砖石路,椅子上有个鸟窝,他便将鸟窝拿起来,将椅子擦干净,复又放回去。
    “哎?”
    段岭看到有什么小动物的身影在柱后一闪,便快步过去,见是一只松鼠。
    听到脚步声,松鼠便停下脚步,回过头,迟疑地盯着段岭。
    “山里头的动物不怕人。”
    武独解释道。
    “还有人在这里吗?”
    段岭问。
    “没有了。”
    武独说,“当年就只有我、师父、师娘和师姐。”
    段岭想起丧生于上京的寻春,叹了口气。
    武独打扫完毕后,又说:“段岭,来,让虎神见你一面。”
    段岭走到殿内中央,抬头看,见里头供奉的是一只汉白玉刻出的白虎,双目中似乎镶过宝石,却早已不见,想来是被贼给挖走了。
    虎雕背后则是残破斑驳的《千里江山图》壁画,壁画上亦镶了七枚汉白玉棋。
    “白虎堂一十七代弟子。”
    武独朝那白虎雕塑说,“毒系传人,今白虎堂掌门武独与中原皇室太子前来。”
    段岭不由得心中一凛,站直了身体,武独长身而立,身材挺拔,左手掐着武诀,搭在右手上,行了一个特殊的礼节,朝觐白虎,说:“祈求白虎星君护佑……”
    “叫什么来着?”
    武独又朝段岭问。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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