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即使再迟钝,也知道这个吏头给他下了个套子。
    更何况他并不迟钝。
    做善事可以,被人当冤大头……
    信国公府还没有谁做过冤大头。
    圣上下令也许可以。
    可这几个人就想架起他……
    李锐听着司户和司功不停地说着哪里需要钱哪里需要粮,忍不住开口:
    “请听小子一言!”
    “此事不妥!”
    咦?这第二声是谁发出来的?
    李锐向着声音传出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门旁一个双手抱臂、倚墙而立的绿衣官员放下了胳膊,施施然从门侧走了出来。
    绿衣?七品?
    这等长相,披着这一身蛤蟆绿的皮,实在是可惜了。
    谭司功和秦司户两位属官被打断了话,不悦地看着走出来的绿衣官员。
    “张大人,我们是看在你好意过来向京兆府警示,才在清点灾民的时候带你一起检查受灾情况的。
    你并不是京兆府的官员,怎么能插手京兆府的事呢?”
    “正因我不是京兆府的官员,我才更得开口。
    我实在看不得你们这样逼迫一个小孩子。”
    张玄站到了李锐身前,看了他一眼。
    不过是个总角的孩子。
    在此之前,众人纷纷出来迎接信国公来人的时候,他却懒得上前迎奉,只在门边看着他们。
    他对做官其实无所谓的很,若不是钦天监里的书他还没有看完,又需要在京里躲避家里逼婚的人,他早就辞官了。
    “筹备物资、提供米粮、搭建棚户,这些是京兆府的职责。
    若是信国公府插手此事,要钱给钱,要粮给粮,先一步把圣上该做的事情做了,是,你们京兆府就此解决了一场麻烦,让民怨不至于沸腾,可信国公府以后该如何自处呢?”
    张玄一阵见血地戳破了司功和司户的想法。
    “你们是想陷害信国公府吗?”
    王油子听到此言,偷偷地退后了几步。
    “张玄!
    你不要危言耸听!”
    司功恼羞成怒地一指身后。
    “那你说,今晚这么多灾民怎么办?等着圣上下令开仓开户……”
    谁不知道圣上下什么诏令那些世族都要扯上半天后腿!
    “那是你们的职责,不是他的。”
    张玄冷漠地说道,“他还是个孩子。
    他同意了,难道家中的大人就会同意吗?他的家人如不同意,这不是让他和他的家人产生矛盾吗。”
    “老子云,‘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现在这位小公子愿意替家人出来看看灾情,也有行善的想法,就已经做到了他该做的,剩下的,你们不应该再强求。”
    “你这道士真是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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