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第110章 记忆中的容颜
夜里寒风呼啸,浣花溪旁几无人烟。
细密的雪粒子沙沙落下,被冷风一吹,晟丰泽深深呼吸,仅余的那些醉意烟消云散。
他的护卫们在前面树林里等着他。
他没有急着前去汇合,在河边停了下来。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这是中原人的说法。
在南诏,农忙时节,朝中大臣与老农一起下田栽种也是寻常。
他去季家,仗着一身武艺,连个护卫都没带。
被人识破身份,他唯有趁南诏与大唐尚处于和平时期,以慕天朝繁华为由搪塞过去。
也说不准会让大唐的有心人趁机再敲南诏一笔竹杠。
北面的高山拦住了从长安吹来的寒风,一过泰岭,蜀地四季常青。
他身边有一株野桑。
蜀地田间阡陌,桑树随处可见。
已经是寒冬时节,这株老桑还没完全枯黄掉落,桑叶坚持地立在枝头,在风里瑟瑟发抖。
这里离南诏最近,仗着地势偏安一隅避过了改朝换代的战乱,休养生息。
蜀地的安逸与富裕令南诏人羡慕。
这里的天空永远蒙着厚厚的层云。
没有南诏的阳光与蓝天。
可这里却有着比金子还贵的锦。
他揪下一片老桑叶,这里的桑和南诏不一样。
南诏的蚕吃的是柞树叶。
吐出的丝更硬,更粗。
织不出堪比黄金的蜀锦。
南诏啊,自先祖依附大唐统一了六诏。
南诏就成了大唐的附属。
在吐蕃和大唐的眼中,南诏就是战时能出兵当先送死,年年能索取贡品的菜园子。
随意践踏,随意采摘。
南诏,从未停止过强国的心。
几十年了,蜀地的桑已经引种到了南诏。
养出了蚕,织出了丝绸。
南诏地广人稀,未教化的蛮族多。
会染丝染布的匠人少,能织出能充作军饷的锦的人更少。
三年来,他带着他的下属来到蜀地。
用南方大山里挖出来的翡翠黄金,丛林里猎到的象牙虎皮熊胆收买交换各种染技织法的秘方。
不断地让南诏人混进蜀地做学徒偷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