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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仲德从王氏那听说了傅曼烟制作竹刀之事,心底忧心忡忡。
    他隐隐感到,最近很是不顺。
    原本板上钉钉的升职之事延宕不说,府里也不安生,父亲又一直昏睡不醒。
    他总不能每晚都悄悄往卧薪斋盯着。
    本以为程浩然一丁忧,自己就能一跃成为正四品的通政司副使,谁知道御史台的监察御史卢中却在早朝上谏言,“从正五品直接晋升正四品素无惯例,擢升无凭”
    。
    通政使职掌出纳帝命、通达下情、收纳校阅各省题本京内奏本。
    照理说,从四品到五品虽然隔了两级,但他与程浩然同属一个官署,对通政使的各项事务制度都熟悉,直接升任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如今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傅仲德越想越不甘心,往国公府的脚步更显匆忙。
    天已经黑下来,这个时候国公爷应该早已用过哺食了。
    到了平国公府,下人回报国公爷正在书房议事,不能打扰,那就只能等着了。
    一个小厮将他迎到花厅,送上一壶茶。
    傅仲德自斟自饮,将整壶茶喝了个精光。
    书房的人却还未出来。
    他走到长廊,望着书房那处亮光,心头风起云涌。
    什么时候,他也能进那群人当中就好了,那才算真的搭上国公府这条船,到那时才能说同舟共济。
    现在,他不过是老国公爷一个庶女的女婿,算什么。
    一声岳父,大家心知肚明,不过你哄我我哄你,互相哄着开心罢了。
    他眯着眼,扫视整个国公府的飞檐拱顶绵延起伏,在夜晚的黑幕掩映下亦是泱泱大观,气势巍然。
    他蓦然想起自己的亲娘。
    娘是疼她的,为他苦心筹划几十年,他一个庶子方能在傅家横行。
    可有时候他忍不住会想,如果他是老太君亲生的该多简单,什么都不用想,安平侯府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不需要机关算尽煞费苦心。
    或者像三弟那样,随便从一个妾的肚子里出来,那他肯定安分守己,什么都不争抢,能长大就满足了。
    就是这样,都怪老天,让他从一个宠妾的肚子出来,让他必须奋进、不能退让。
    明明有五六分胜算,为何不争?从前父亲就是想让他承袭做安平伯的。
    可惜娘的万般谋划,敌不过大哥一死,和死后哀荣。
    老天不让他退,又不让他进。
    老太君从前不同意将自己记到名下,如今更不可能将年哥儿养在松鹤堂。
    可是娘说到时候自有办法,让他不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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