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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托卡列夫爵士!”
弗拉索尔从流向14区的非感染者队伍中向前,找到在前方引导路线的列夫,忍不住大声地抱怨。
从切城分离出来的这三片城区,14区,27区以及37区并不是如同火车那样连成一列,行动时为了尽可能地保持整体的稳定,链接结构互相咬合,呈现出三角形的稳定构筑。
不过三角形也不一定就是稳定,有时候总会遇到究竟是这边比较好,还是那边比较好的问题。
比如现在。
从27区的工程区出发的非感染者队伍就陷入这样的问题。
从这里有两条岔道,一条通往以农业为主的,被雪怪小队和部分感染者控制的37区,而另一边则是梅菲斯特与另一部分从切城解救出来的感染者,现在理论上兵力空虚的14区。
“我们决定前往37区。”
看着被一些小孩子簇拥着从队伍中走出来的弗拉索尔,列夫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
实际上见到弗拉索尔之后,列夫就理解了巴巴托斯的难处。
弗拉索尔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为了对抗集中管理区负责监管的整合运动成员,他带着一支反抗运动的学生们一起过来,不过那时候列夫已经借着自查队的身份绕开路障,混进整合运动的队伍,然后与阿列克谢大叔里应外合地突破了检查站,让弗拉索尔没有插入战斗,收获人心的机会。
只要看见围绕在弗拉索尔身边的那些小孩子,那些盲目的崇拜,列夫就已经明白氤氲在孩子们眼中的狂热已经超越了善恶。
如果弗拉索尔真的是感染者的内通者,那么他的身份必须要揭破。
“37区?”
弗拉索尔露出惊愕的表情,随后着急地说道:“为什么?我们应该前往14区,现在孩子们正在关键区域努力,正是14区空虚的时候。我们需要立刻拿下14区,这样孩子们的牺牲才有价值,他们才能从战斗中撤退。爵士!我们在这里耽搁的每一秒钟,在那些发生战斗的区域就有孩子们正在死去啊!”
弗拉索尔的声音很着急,那藏在声音中的急迫,感染了周围的人群。
他们并没有找一个单独的房间细谈,这里正是队伍的最前方,列夫带领的自查队与一些血性还没有散去的乌萨斯人正拿着武器开路,弗拉索尔的声音很容易就被这些人听见,不少人脸上露出一丝羞愧。
列夫没有疏忽这样的情绪变化。
这里的人正是为了支持孩子们才从集中管理区走出来,当弗拉索尔提起孩子们的战斗,自然也能引起更多人的共鸣。
“所以我们才必须前往37区,弗拉索尔先生。”
列夫一句话堵住弗拉索尔的激动。
他秉持着家族的淡然,语速平缓,但却十分有说服力地说道:“我们没有14区的任何情报,关于整合运动的兵力部署也只是纸上的推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14区没有陷阱等待着我们,况且就算没有埋伏,整合运动也不可能将全部兵力调往这边,留下空城。”
“所以这里正是需要大家一起努力的时候!大家是为了什么聚在这里的?难道不就是为了救援那些努力的孩子们吗?孩子们已经最大限度地吸引了整合运动的注意,14区就算有敌人也是最少的了,孩子们为了我们在努力,我们就不能为了孩子们努力吗!”
弗拉索尔的表情痛心疾首,那样的表情让他身边的孩子们义愤填膺,可是却对一个“活死人”没什么效果。
列夫还是摇摇头:“弗拉索尔先生,你冷静下来听我说。我们已经和雪怪小队取得联系,只要我们能够抵达37区,霜星小姐愿意将37区的控制权交给我们。比起抢夺14区的控制权,这样会快很多。”
雪怪小队?
那位霜星小姐吗?
周围的人听见这个名字,露出意外,但却似乎有些情理之中的表情。
切城暴乱的时候,27区的屠杀正是被雪怪小队制止下来的。
而后的集中管理,其实也是霜星小姐的主意,那位雪怪的公主管理着27区的时间,整合运动并不会怎么干涉非感染者的生活,主要由当时的自查队进行管理,每天运来的物资也能满足基本的温饱。
现在想来,这明明是不过一个星期前的事情,但已经变得似乎有点遥不可及。
这几天雪怪小队离去之后,集中管理区的环境越来越糟,现在列夫提起雪怪小队的名字,倒是让人们想起过去,那还算过得下去的时光。
记忆会不自觉地变得美好,也可能是这些不是战士的平民本能地想要避开战斗,一时大家对于前往37区的选择,颇为意动。
人群中,只有弗拉索尔突然脸色苍白。
他向前急走几步,而列夫拦住其他想要上前的自查队员,任由弗拉索尔颤抖的手抓住自己的臂膀。
“雪怪的消息,那位霜星小姐的消息,是,是不是一个叫作巴巴托斯的男人告诉你们的?”
来了。
列夫眼睛深处闪过一丝遗憾与厌恶的光芒。
事情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如果这位弗拉索尔先生真的是为孩子们着想的话,会是高兴中夹杂着警惕的表情,而不是这种仿佛被什么人背叛的惨白与绝望。
他演得倒是很真。
“你怎么知道?”列夫也恰到好处地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们被骗了,你们被骗了啊!”
弗拉索尔露出十分的悔恨,他紧紧抓着列夫的手,脸上一片惭愧:“他的确是雪怪小队的人,可是雪怪小队根本就不是为了拯救我们而来,他们是为了杀我们来的!他们就等在37区,等待我们自投罗网!”
“你在胡说什么,你有什么——”
“我有证据!”
列夫的话被弗拉索尔截断,这位反抗运动的精神导师松开列夫的手,环视周围疑惑的目光,大声地说道:“我有证据!就是这个男人诱惑了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领袖,导致三天前自治团针对机关部的作战功亏一篑!”
没有注意到列夫,以及自查队员们冰冷的视线,弗拉索尔密切关注着四周惊疑的平民们。
他用那颤抖的,惭愧的,仿佛恨不得回到以前,纠正这个错误的声音,近乎哭喊般地娓娓道来。
“三天前,为了今天的作战,我们策划了一次针对机关部的袭击,想要试探整合运动的防御力度。”
“这本来应该是一项绝密的计划,只有我和自治团的人才知晓,可是行动的当天,行动却不知道为何暴露了,深入危险区的孩子们遭受整合运动的围剿,死伤惨重。”
“三十个人,三十个孩子,三十条活生生的性命啊!最后只有凛冬活了下来,她告诉我是那个叫作巴巴托斯的男人救了他。”
“不知道大家中间有没有三天前有没有前往机关部做苦工的人?如果有的话,那么请站出来,请告诉大家,我说的并没有错,那一天在机关部真的发生了袭击!”
弗拉索尔用真诚的目光看向周围,最后看见一只粗壮的手臂缓缓举起。
他露出一个惊喜的微笑走过去,人群给他散开一条道路,露出站在人群之中的阿列克谢大叔。
弗拉索尔一把握住弗拉索尔的手,使劲握着摇了摇。
“我为你们能从那场灾难中活下来感到由衷的高兴,同志,请您告诉大家,那一天机关部真的发生了袭击!”
阿列克谢大叔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精神导师”,最终古怪地说道:“有一说一,确实。”
虽然语气有些古怪,但是弗拉索尔没有在意,他知道自己现在说的事情对于不知道内情的人来说有多么巨大的冲击,因此在阿列克谢大叔这么说了之后,他使劲摇了摇大叔的手臂,露出感激地笑容后就松开手。
他回到人群的中央,如同过去在各个学校课堂演讲那样,用感染力极强的声音继续自己的表演。
“巴巴托斯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俊美到连天上的星辰都会为之失色,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俊美才迷惑了凛冬,说到底,那也只是一名十七岁的少女。”
“我在这两天,我趁着乌萨斯学生自治团准备今天的作战时,悄悄调查了巴巴托斯的底细,才发现他是雪怪小队的成员。他一直瞒着所有人,还有什么是比隐瞒更加恶劣的欺骗吗?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他绝对不好好意!”
“但是我没办法向其余人说明这一点,同志们!”
“乌萨斯学生自治团是反抗运动的核心,大家的偶像。要是我告诉学生们他们的偶像每天躺在那个男人的床上任其肆意妄为,我不知道大家好不容易从绝境中积攒的勇气会崩溃成什么模样,所以我才一直把这个消息压在心中。”
弗拉索尔的情绪似乎已经完全崩溃,在周围人不忍的视线中,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缓缓在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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