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这话说的倒是奇怪了,他一边说着希望温婉知道顾容对她的心思,一边又想让温婉在不表明身份的前提下让顾容喜欢温氏,这样一来顾容算什么?感情的事哪有这么容易?又或许在顾珩心里,就是这么简单。
    温婉垂眸,不敢妄加揣测顾珩真正的意图,只能应下:“臣明白。”
    顾珩微微颔首,从书桌上拿起一篇奏折递给她,温婉接过看了看,眉头忽而一蹙冷笑一声。
    “朕自然知道奏折上所写的都是杜撰的,不知爱卿认为应当如何处置?”
    顾珩靠在椅子上徐徐开口。
    这奏章上参的竟然是楚柯他们一众将领,说他们肆意掠夺,强抢民女,仗势欺人,通敌叛国。
    这样的话不是光凭一个奏章就能让人信服的,这摆明是有人在整他们!
    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会有内讧。
    “污蔑朝廷命官,其罪当诛。”
    温婉双手捧回奏折,语气阴冷而坚决。
    顾珩许久没开口,也没有拿过奏折,只是静静地看着温婉,让她的身子都不自觉地僵了几分,心里一紧,直到手里的奏折被拿回去才松了口气。
    “爱卿所言甚是。”
    顾珩将奏折丢到一边,继续道,“如今边关之事正是紧要关头,偏生此时出了弹劾边关将领的奏章,只怕是有意为之。”
    温婉抱拳开口:“陛下明辨是非,臣替楚柯他们谢过陛下了。
    臣会留心此事,也望陛下相信我边关将士绝非龌龊小人!”
    顾珩紧了紧身上披风,声音沉稳:“朕自然是信你的。”
    温婉默然,顾珩说信她,却未曾说过信他们。
    顾珩想要她死,也没说过会放过他们。
    但愿只是她想得太多了
    清明时节,细雨霏霏,若不是顾容托人带了话来,只怕温婉也不会记得今个是清明节,应当扫墓踏青。
    清明对于太子府似乎格外重要,一大早下人们便穿戴整齐地静候在大厅,目送顾容和温婉离开府邸,随行的,不过一个驾车的侍卫。
    顾容此行的目的,是祭奠凌皇后。
    凌皇后的最终归宿并不是皇陵,而是距离京城数公里外的一个小镇里,那里有一条河流,据说是凌皇后和顾珩定情之地。
    坊间关于凌皇后和顾珩的爱情故事太多太多了,以至于让人分不清究竟哪一版才是真实的,就连顾容也不知道。
    真正清楚的,只怕只有顾珩自己了。
    马车穿过树林河流,穿过平坦却蜿蜒的小路,马蹄声在雨中响起,显得格外沉闷,连带着人的心情都沉闷起来了。
    温婉望了望天色,外面乌云密布无行人,马车里也是静得仿若无人。
    顾容只顾闭目养神,半句话不说。
    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扰人清净,只能数着马车经过了几棵树,落在她指尖的雨有几滴。
    雨忽而大了,四周除了雨声就只有马蹄声,驾车的侍卫偶尔大喝一声驱赶着马,温婉在那一刹那忽然听到了细密的风声。
    顾容几乎在她蹙眉的同时睁开了双眼,眸底阴沉,有着化不开的不悦。
    “主子。”
    侍卫的声音传入马车,带着一丝询问。
    “不必理会。”
    顾容冷冷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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