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竹匾,他一个个翻动,一排排走动,眼看越走越远,黄梓瑕赶紧叫他:“张二哥!”
    张行英回头看到他们两人,面露疑惑神色:“两位是?”
    黄梓瑕压低声音,叫他:“张二哥。”
    张行英端详她的模样许久,才“啊”
    了一声,指着她结结巴巴:“你,你是黄”
    “对,我是来还人情的。”
    黄梓瑕把重音放在“还”
    字上,赶紧打断他的话,说,“前个月,幸好张二哥帮我进城,可也害得你如今沦落到此。
    所以我今日过来,是想投桃报李,给你介绍个事情做。”
    张行英依然瞠目结舌:“你”
    “我是杨崇古啊!
    你别说你帮了我就忘记我了!”
    黄梓瑕拼命对他使眼色。
    张行英这才醒悟过来,她现在是四海通缉的罪犯,当然不能泄露真实身份。
    但他还是一时难以接受,只能呆呆看着她,机械地回答:“哦哦,杨崇古啊你现在是在”
    “我如今在夔王爷手下做事,想不到吧。”
    黄梓瑕赶紧说着,看着他震惊的神情,立即把话题扯到别人身上,指了指周子秦,“这位是刑部周侍郎的小公子周子秦。”
    周子秦向来热心,赶紧对着他拱手:“张二哥!
    虽然未曾谋面,但我听崇古多次提起你了!
    他说张二哥义薄云天,侠肝义胆,忠孝两全,古道热肠哎呀!”
    最后两个字,是因为他被黄梓瑕踩了一脚。
    不过周子秦显然不拘小节,继续在那里絮叨:“你放心,崇古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义不容辞”
    还没等他说完,晒场旁边小屋的门打开了,一个老头探头朝他们大吼:“吵什么吵!
    张行英,你还不快点去翻药?这些药不及早晒干,柜上拿什么用?”
    张行英赶紧应了一声,然后又俯身端起下一个竹匾,开始翻动药材。
    周子秦不敢置信地看着周围这竹匾的汪洋大海,问:“张二哥,这里就你一个人?一个人每天要把这些竹匾全部翻一次?”
    张行英摇头,一边放下手中的竹匾,拿起另一个翻,一边说:“不,四次。
    早上两次,下午两次。”
    “那你一整天不用干别的,光翻药就行了!”
    “不行。”
    张行英有点心虚地说,“还要切药,碾药,捣药,煎药,炮药,蜜炼我做不太利索,老是完不成师父交代的活儿,所以每天得早些起来,晚上也要迟点睡。”
    “你爹好歹也是坐堂大夫,怎么都不带你一下?”
    张行英泄气地摇摇头,说:“我爹年迈多病,无法来坐堂问诊了,如今端瑞堂肯收我,给我个活干就不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下不停,说话间又翻了三四个竹匾。
    周子秦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别翻了,走吧走吧!
    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这端瑞堂这么会压榨人!”
    张行英赶紧抢住差点翻倒的竹匾:“去去哪儿?”
    旁边那个老头见他们不理自己,大怒:“张行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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